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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gony 是本周《经济学人》(2023年10月14日刊)封面标题中出现的一个单词:
Israel’s agony and its retribution
该词源自古希腊语 agon (集会,大批人聚集在一起)。话说在古希腊时期,人们非常重视体育运动和体育竞赛,因而在公众节日期间的集会上,几乎总是会组织体育类有奖比赛,例如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(Ancient Olympic Games)。
除此之外,也会举行音乐、戏剧、诗歌、演讲、绘画等非体育类有奖比赛。而不论体育还是非体育类,所有这些有奖比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即每项比赛只有冠军才能得奖,其他选手均为输家。这也就意味着现代通常分别给予银牌和铜牌奖励的亚军和季军选手,在那时都是空手而归。
在这样一种残酷的赛事制度下,参赛选手们为了获得唯一的奖励,不得不付出异常艰辛的努力。而这种为了获胜而付出的不懈努力在古希腊语中还专门使用单词 agonia 来表示。
由于与 agonia 相伴的既有身体上的剧烈疼痛,也有心理上的巨大压力,因而 agonia 随后便被用来引申指身体或精神上的“极度痛苦”。
那么于14世纪末经古法语 agonie, agoine 或者直接由晚期拉丁语 agonia 进入英语而来的 agony 相应也是用来表示身体或精神上的“极度痛苦”,强调痛苦极其剧烈和难以承受,以至于身体和精神都在努力忍耐,比如:
- 无法言传的痛苦
untold agonies - 出轨的丈夫因懊悔而痛苦不堪。
The errant husband suffered agonies of remorse. - 有罪之人终将知道什么是痛苦和绝望。
The culpable will know agony and despair.
生活中经常会碰到很多让人痛苦不堪且无法自拔的烦恼,迫切需要他人的点拨开导。于是报刊上便开辟了答读者问专栏(advice column)以给处于痛苦之中的读者答疑解惑,这在口语中也被称为 agony column 。而撰写这类专栏的女性主笔和男性主笔相应分别被称为 agony aunt 和 agony uncle ,类似于中文里的“知心姐姐”之类的表达。
Agony column 涉及的大多是情感话题,也就是因为爱过而痛苦。所以我们可以巧妙地使用“爱过你”这个谐音梗来记忆 agony ([ˈæɡəni])。
再回到本文标题,为什么说《经济学人》用这个词为以色列博取同情呢?因为本期封面标题乃至整个封面文章都在大肆渲染以色列的所谓 agony ,而只字不提巴勒斯坦人真正水深火热般的 agony ,更不用说为什么巴勒斯坦人被逼无奈采用自杀式的手段反击以色列。
这样的报道手法很容易让人联想起 pile/put/turn on the agony 这个英式习语来,意即“过分渲染某个人的痛苦、困难或问题”以博取他人更多的同情。
其实不单 agony 如此,封面标题中的 retribution 一词亦是如此。以色列目前不择手段无差别的猛烈袭击,明明是一种恶毒报复(vicious revenge),却被美化成了单纯的罪恶惩罚(retribution)。
总之,这西方媒体报道中的世界就像《罗刹海市》中唱的“他见这罗刹国里常颠倒”那般荒唐,正如 agony 本是一个源自在节日期间快乐庆祝的单词,现如今却是用来表示“极度痛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