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海纵横 | 爸,我妈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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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我爸,我第一句总是:“爸,我妈呢?”有意思的是,跟我一样,我爸也会问“你奶奶去哪里了?”因为在我们心中,妈妈就是平平淡淡,却万丈光芒、无所不能的存在。

明天是母亲节,你怎么称呼你的妈妈呢?无论是中文中的妈、老妈、阿妈,还是英文中的 mom, mum, mama, momma, mommy, mummy, mother ,哪一种称呼都是心目中最温暖的存在。

唐代苦吟诗人孟郊用一句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表达出游子对母亲的深沉的爱和尊敬。“喔,妈妈我不会让你失望,妈妈我只是在外地闯”,这一句简单的歌词引发了在外求学、打工的游子们的深深共鸣,即:我们需要花一些时间去感谢曾经用宽广的胸怀供养我们的妈妈,我们无论长多大都会想念的妈妈。

由 mother 一词说开去

2016年奥巴马母亲节致辞中曾说,在母亲节还能想到的想表达感谢的其他人有:mother-in-law (岳母、婆婆)、biological mom (生母)、 adoptive mom / foster mom (养母)、 single mom (单亲妈妈)、 godmother (教母)。除了上面的提到的几种“妈妈”,值得一提还有准妈妈(expectant mother / mothers-to-be)以及小站(微信公众号:田间小站)之前推过的代孕妈妈(surrogate mother)。

在英语中,表示母亲有几个孩子,可以用 mother of one/two/... ,不需要加 kid 或 child 。而习语 at your mother's knee 在妈妈的膝盖上(怀里),不言而喻正是指“小时候/幼年时”。

母亲一词饱含深刻的文化内涵,例如由此衍生的 motherland (祖国)、 mother river (母亲河)、 mother tongue (母语)、 mother board (主板)、 mother wit (天资、常识)、 mother nature (大自然母亲)。

但是也有一些翻译陷阱值得注意,例如:母公司(parent company)、母性(maternal instinct)、母带(master tape)、航空母舰(aircraft carrier)、潜艇母舰(submarine depot ship)、母蜂(queen bee)等。还有一个经常误译的表达就是:母校(Alma Mater)。

干妈 vs Godmother

很多品牌的名称也和母亲密切相关,源自内蒙古的酸奶品牌天边的额吉(Distant Mother)和源自贵州的油制辣椒品牌老干妈(Lao Gan Ma Chili Black Bean Sauce)就是典型的例子。

老干妈本是拜干亲后对年长女性的亲昵称呼,在大多数国外购物网站上老干妈品牌都直接译成“Lao Gan Ma”或“The Godmother”,美国 Gilt 网站将“老干妈”和“Godmother”一词挂钩,并将其列为尊贵调味品。路透社报道腾讯老干妈事件时也曾把老干妈翻译成“Old Godmother”。或许,在一些留学生心目中,老干妈才是永远的女神。

西方家庭因为有宗教信仰,在基督教礼仪中受洗儿童的女性作保人被称为教母。教母这个概念映射在中国文化里就是“干娘”。例如,《水浒传》里,西门庆称呼王婆为“王干娘”,英文版就译为"godmother"。而在迪士尼电影《灰姑娘》(Cinderella)和《沉睡魔咒》(Maleficent)中,都出现了一个角色叫仙女教母(fairy godmother)。

仙女教母是一位可靠的守护孩子的长辈,是除了母亲之外和孩子第二亲近的人。想想她在关键时刻帮助灰姑娘施展魔法变出南瓜马车和水晶鞋,就不难理解 fairy godmother 一词还有“意想不到的恩人,危难时提供帮助的救星”之意。

虎妈 vs 羊妈

在夫妻关系中,经常可以听到的一个词就是“母老虎”,在英文中 tigress 不仅可指雌性老虎,还可指悍妇(shrewish woman / harpy / vixen / virago)。1997年 TVB 电视剧《醉打金枝》的英文片名翻译 Taming of the Princess 很明显地从莎士比亚的戏剧剧本 The Taming of the Shrew (《驯悍记》)中找到了灵感。

和辣妈(yummy mummy)以及母老虎(tigress)相比,如今更为常见并火爆全球的一个词就是亲子关系中的虎妈(Tiger mother)。2011年,美籍华人、耶鲁法学院教授蔡美儿(Amy Chua)的《虎妈战歌》(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)一书引发了关于子女教育方法背后的文化差异的广泛讨论。

最近大热的电视剧《小舍得》(A Little Dilemma)中的子悠妈妈田雨岚和欢欢妈妈南俪就分别是“虎妈”(Tiger Mother)和“羊妈”(Sheep Mother)的典型代表,将小升初阶段的高压式(domineering and snarlingly relentless)的“爱拼才会赢”和源自芬兰的放羊式(herding sheep)“顺其自然佛系养娃”(let nature take its course)的子女教育观念的冲突呈现在大众眼前。

另外,小站之前曾推荐大家看完《你好,李焕英》后看的《童年的许诺》(Promise at Dawn一书正是讲述了“别人家的儿子”和“强势虎妈”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。虎妈一词形象地表达出养娃(raising a baby)和养育幼崽(nurturing a cub)两者之间的相似特点,即:训诫的(disciplinary)和严格的(rigorous)。

“妈妈的小男孩”

Mother 除了表示母亲,还可以做动词,意思是像母亲一样照顾、关心。看过看港剧《读心神探》(Every Move You Make)的小伙伴,肯定对喜欢在生活上体贴下属的“妈dam”(田蕊妮饰)一角印象深刻。在英语中, mother hen 和 妈dam 一词的含义意思接近,表示“喜欢关心人、爱操心的女人”。但与 妈dam 这一讨喜剧情人设相比,由 mother hen 引申而来的 like a mother hen 在某种程度上更充满了过度关心、过度保护的意味。

在电视剧《都挺好》(All is Well)中,郭京飞饰演的苏家二儿子苏明成是一个典型的妈宝男,在英文里妈宝男可以用 mother's boy / mommy's boy / mama's boy 或 have mommy issues 表示,指的并不是表象的女人气的(effeminate)或没有男子气概(macho),而是无法从精神上断奶、情感上过度依赖母亲、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的男子。

妈宝男并不是一种单纯的社会现象,更深层次地体现了一种心理状态:不想长大的 Peter Pan Syndrome (彼得·潘综合症)和妻子不得不充当丈夫母亲角色的 Wendy Dilemma (温蒂困境)。

最后,以奥巴马在其母亲节演讲中的一句名言结束:

No one deserves that more than our moms.